李炜光侃财税(3)

李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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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大家讲的第二个方面的内容,就是关于财税方面的一些理论:

l  财税在社会转型中的重要性

l  税收预算必须建立一种外部的政治控制

l  关适当征税的死角损失理论和拉曲线

 

 

我要跟大家讲的第二个方面的问题,就是我在不同的文章当中介绍和阐述的,最后收进书里的关于财税方面的理论,外国的、中国的,理论是非常丰富的。比如说关于人类文明总是要往现代社会来演化,我们叫它社会转型。这个转型的过程当中,什么理论是来作为社会转型的思想基础?比如现代社会转型的理论,我们认为最重要的一个理论是来自亚当斯密。亚当斯密其中有一句话就说什么呢?如果是一个和谐的、一个合理的社会,最重要的有三个要素:第一个是和平,你天天打仗的一个国家,它无法完成转型,对吧?第二个要素就是适当的征税,easy tax就是税收要适当,适当也包括着适当轻一些的意思,这样的税收才有利于社会转型。在一个重税的时代里,什么也做不成。而现代社会,它需要一个广阔的、民间的发展的空间,特别是市场经济的发展,它需要轻税。中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经验,就是重税之下无盛世。那么,第三个要素是独立的司法。司法要独立,不能司法是听命于哪个机构,或者哪个官员,那就肯定不会是现代社会。这三个要素,斯密认为你这个社会才能成为一个现代社会。

 

所以税收问题非常非常重要,那么我在书里面还给大家介绍怎么样征税,它才是现代社会所需要的税收呢?我给大家特别地声张的一个思想观点,就是布坎南的思想。布坎南是一位美国的经济学家,曾经获得过诺贝尔奖。他有一个重要的观点,就是说税收,它的征收应该是建立一个现代国家诸多原则当中的元规则,而这个元规则应该是立宪的,就是要达到立宪的层次,就是这个元规则是统领着其他所有规则的。而这个最重要的规则是什么?就是关于税收和预算的规则,你首先要为税收立宪。所以我们看美国的宪法,1787年的费城宪法,第二条里面就是关于税收权力的限定和归属问题,征税的权力在国会,说得很清楚。

 

布坎南为了说明这一理论,把这种思想归结为一个什么呢?叫一种外部控制机制。税收预算必须要建立一种外部的政治控制,你才能够让它正常地运行。你首先要把这个规则建立起来,你才能够建立各种税收、预算、中央和地方的财政体制,所有那些规则,你才能够建立起来,所有的规则都得服从这个元规则,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为了让我们弄明白这个道理,他在《规则的理由》的著作中还专门讲了一个故事。

 

古罗马时期有一个大英雄叫尤利西斯,外出作战,带了家乡的一帮弟兄从军,战争结束后大家返回家乡,遇到的一个问题就是要越过一段海峡。这个海峡的时候有危险,因为在这个海峡当中有一个小岛叫塞壬岛,岛上有女妖,所有的商船或者是船队经过这个海峡的时候,会遇到这些女妖。一旦你遇到这些女妖,你非常危险,女妖她会诱惑你,给你唱歌、跳舞,非常美丽。然后这些被诱惑的人,跟着这些女妖走了,到了塞壬岛就回不来了。在《荷马史诗》上有明确的记载这个事情。

 

现在是尤利西斯要带着他的同伴也要经过这段海峡,也要经过这个塞壬岛,如何不被女妖所引诱?他想了一个办法,他要保证自己和自己弟兄的安全,这是第一,他让所有的将士划船的那些勇士们把耳朵都用蜡封上,听不见你就可以继续划船就可以过去了;第二,他作为所有的这些将士的首领,想听一听女妖唱歌究竟有多美?所以他不想把自己的耳朵封上,可是他又不放心,女妖真来了,自己要经不住这种诱惑,跟着女妖走了那不就完了吗?于是他就让自己的同伴把自己给绑在桅杆上。这样女妖来了,听她唱歌,他虽然听得到,但他动不了。那这样的话自己就是安全的。所以后来这个事情就真的发生了,这个船就经过了塞壬岛,女妖真的来了,冲着他们唱歌,当时尤利西斯是听到了这些美妙的歌声,受到了强烈的吸引,甚至是一种煎熬。女妖向他尽情地表演,而他在煎熬当中简直完全把持不住自己,可是他又动不了,正好旁边有一个划船的同伴,一抬头看到老大是这副模样,也很同情他,但是也没有跟他客气,站起身来,走到跟前把他绑得更紧,使得他更动弹不得。结果是什么呢?他们一船人平平安安地通过了塞壬岛,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在布坎南看来,传统的经济学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把政府的人给神圣化了,就认为只要是官员,他道德品质就是高尚的,他就不会犯致命的错误,所以人们才放心把政治权力交给他。可是在布坎南看来,一个人你进入市场,进入商场当中,你会唯利是图,大家要想办法不要上这些奸商的当。但是同样一个人,如果走入政府做了官员,他怎么就能变成道德高尚的人呢?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要有一种外力来对政府的官员做一番限制,让他有些事情,他想得到但是他做不到。所以他是把官员看成一个普通人这样来对待。在制度设计上,就设计一种像尤利西斯的绳索一样,束缚他的这样的一种制度。比如预算,就是这样一种外部政治控制的机制,我在书中做了介绍。

 

另外就是关于征税的数量问题,这是一个人类最古老的问题。我们说一直到现在,我们大家仍然是在争论征税重还是轻,大家为征税重不重,争的面红耳赤,甚至把税收问题都争成了一个敏感的问题,那背后其实还是个数量的问题,你征税征多少是适当的呢?这个在学术界有过很多的探讨,刚才我们说亚当斯密说easy tax,它是一种适当的税收,但是究竟你在具体的政策的设计上怎么才能做到适当呢?

 

后来的经济学家做出了大量的探讨,比如说有一种税收的理论,叫做死角损失理论,在微观经济学当中。什么叫死角损失呢?就是征税它会造成消费者盈余减少,同时也要会造成生产者盈余的减少。我们在经济学上是可以画出图来的,比如生产者和消费者,如果他们在市场上没有征税这个因素的话,他们就是互通有无,大家认为合适的价格来进行交易,双方是共赢的。但是现在出来了一个第三方,就是政府征税,只要你征税,它就会出现消费者盈余和生产者盈余受损的这种情况。所以征税要适当,他给讲的这个道理就是这种消费者和生产者盈余受损不能过重,如果过重了的话,超过了一定的限度,那就会造成什么呢?就会出现一个小小的三角区。这个三角形区当中就是受益者是政府,但是生产者和消费者,受损的这种情况就会加重,加重的结果就是会使得生产者生产的更少,消费者消费的更少。最后是由于生产者和消费者这种交易,某种有些交易本来可以达成的也无法达成,最后连政府作为征税这一方也受损,就形成了三方受损的这种格局,出现的这种三角区就叫死角损失。所以你无论怎么征税,你都不能使得这种消费者盈余和生产者损耗过大,讲得就是这个道理。

 

另外还有我们大家熟知的拉曲线,拉曲线讲的这个道理,它就是说征税不能税率过高,如果税率过高,你得到的税收收入就不是增加了,而是会减少。为什么呢?因为你征税损毁了税基,使得生产者没办法扩大生产了,使得消费者也逃离了,整个市场都受损,那你最后征税也征不上来。讲得跟刚才讲的死角损失理论是一个道理。但是这个拉曲线,曾经直接影响了政策,就是美国的80年代初期的里根减税运动。里根减税是供给学派的,它应于政策当中一个非常成功的尝试。80年代初的盛行时期。美国减税带动了世界上,包括英国也包括世界上二三十个国家同时减税,形成了80年代的世界性的减税风潮。美国经济受益于此,经济繁荣维持了20多年,这在人类经济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而且创造的这种文明,就是美国的物质文明大大增加。

 

美国就是因为减税,美国大量的投资都应用于本土,外面的企业都回到美国本土发展。那么美国的一些新兴的产业,比如我们所熟知的信息产业革命,以至于现在形成了我们现在说的数字经济,就是来自于信息革命。而信息产业的兴起跟减税有直接的关系,我们都知道,美国是一个原创能力极强的国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相比,如果它的企业家感觉自己的税负很轻,那么它就把大量留利用于投资,而它又有很强的技术和企业组织的创新能力,它就会创造出新的企业发展的模式,新兴的产业就会从美国兴起。这也是这次美国减税之所以(会)引起我们国家这么高的关注,也许世界性的一些反响,一个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当然包括美国的新军事革命都跟这个有关系,所以减税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实际上减税不是简单的减税问题,其实是一个轻税的问题。减税是一种政策,是可以多变的,今天它可以来减下来,明天它可以又加上去。所以它不稳定,需要用制度、用某种运行机制把它固定下来,也可以用法律的形式把它固定下来,像美国,那就是通过预算,一旦今年征税或者是减税的这种政策变成预算的话,它就变成法律了,是一种法律性文件,政府是必须去执行的。这是关于税收的一些理论,都是在我的书当中都有所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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