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生活方式的哲学》

姜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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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书中,作者从哲学史和哲学问题相连接的角度,重新探索古代哲学有智慧性的一些问题,针对充满各种矛盾、冲突和烦恼的生活当下,启发我们,如何从自身内部自愿地用一种哲学的反思的态度,超越自身的局限性,在一种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视角下,从约定俗成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模式当中抽离出来,重新面对当下生活,反思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生活的哲学皈依。

 

 

我今天下午给大家介绍两本法国哲学家皮埃尔·阿多的书。一本是我翻译的,在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作为生活方式的哲学》,另外一本是在我和何乏笔教授主编的“轻与重”文丛出版的一本书,叫作《别忘记生活》,是孙圣英老师翻译的。

 

首先我想谈一下,我是怎样和阿多的书籍相遇的。那么会首先想到法国的存在主义文学家阿尔贝·加缪,他曾经重写了《西西弗的神话》。这个神话是大家所熟悉的。就是西西弗斯不断地往山上推巨石,这种生活的荒诞性就在于巨石会不断地滚下来。

 

所以,这种日复一日的工作,就像是西西弗斯的反抗形象一样,我们不断地、几乎无谓地、没有意义地推着巨石,同生活当中的重负。

 

对于这一段神话的重新解释,其实它的诠释是可以敞开的。因为法国同时代的现象学家莫里斯·梅洛-庞蒂就非常有批判性地指出,这段神话也可以理解为,我们在面向当下世界的荒诞性的时候,用一种唯一可能的抒情的方式去反抗不断推巨石的这个行为,可以说是朝向这样的荒诞性的一种挑战。

 

他的这种积极的意味有点仅次于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他的存在主义是一种带一些苦涩的、乐观的精神。对于《西西弗的神话》这样的一种情境,应该是非常符合我们日常的生活的。

 

皮埃尔·阿多重解古希腊哲学的一些书籍,他是把古希腊罗马的哲学和现代哲学作为一种生活修养,和如何引领在生活当中的实践的这个角度做了一个串联。所以就带给我非常不同的触动。

 

皮埃尔·阿多他引用过庄子的一些典故,比如井底之蛙和从大洋当中漫游归来的海龟的一段对话。其实非常有意思的是,皮埃尔·阿多把这段对话跟古希腊哲学当中的一种修养的问题联系在一起,他把它解释为小大之分,意味着是要经历了摆脱一种狭小的、有局限性的生存视域的局限,用一种拓宽视域的方式走向世界。

 

这也其实是萨特所意味的这种向世界涌现的存在先于本质的这样一种姿态。所以在中西文化交汇的坐标上,我发现了皮埃尔·阿多的作品。

 

后来在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主编“轻与重”文丛的时候,我也特别邀请了两三位译者来翻译阿多的著作,同时,我自己也翻译了他,和法国的另一位女哲学家叫作雅妮·卡尔利埃,还有一位美国的哲学家戴维森,他们的一个对话录就叫作《作为生活方式的哲学》。

 

皮埃尔·阿多曾经是福柯的朋友,他们先有神交,也获得了法兰西公学院的教席,专门教授古典哲学,而且是从哲学史跟哲学问题相连接的一个角度,去重新探索古代哲学当中的具有智慧性的一些问题。

 

所以在这层意义上,中国哲学是智慧,而西方哲学才是真正的哲学。这样的一个壁垒就被打破了,这就是为什么他特别推崇庄子的文本。这当中所涉及的是如何面向当下的生活,如何做一种哲学的皈依,过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所谓哲学的生活。实际上这可以启发我们更加深入地做中西对话的这样一些尝试。

 

所以,因为这样的原因,我更希望把皮埃尔·阿多的著作介绍给中国的读者。谈到哲学的皈依,这是皮埃尔·阿多在界定关于精神修炼的时候提出来的一种说法。

 

这个精神修炼并不意味着像西方的基督教传统意味上的灵修,它不是一种宗教意义上的实践,反而是说从自身内部自愿进行的,在日常生活当中不断坚持的,也可以是在比如各种实践活动,或者是美学的审美活动,像音乐或者绘画的这种实践当中,去做的一种习练。

 

它关键的意思不是从一个心理生理学的角度,或者是社会学的角度,将自己自身和过去的某一种状态作一种决裂,他想讲的这种精神修炼尽管具有一定的神圣性,但是它是和当下的日常生活非常接近的。

 

他是把一种修养的问题重新拉回到无限亲近的当下,就是在我们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矛盾、冲突和烦恼的这样的一个悠长的当下,哲学的皈依,更重要的意义就意味着要用一种哲学的反思的态度,和我们惯常所习惯的、约定俗成的生活方式,尤其是思维模式,作一种决裂。

 

这个决裂也可以是一种拉开距离式的锻炼,就是说我们不再仅仅像一只不思考的猪一样满足于活着的这样一个状态,而是从这样的日复一日的生活的流程当中抽身而出,对自己的生活进行一种提问或者反思,来问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活着。也是在各种具体的情形当中做一些选择,最终,在这种不断坚持的习练当中,实现自身的转化。

 

阿多所意味的这种哲学意义上的皈依,不是说要把自身消融在一些固定的理论的体系或者方法当中,按照一些教条学着去生活,而是说我们转化一种目光,去重新观看这个似乎熟悉的世界,重新去生活,而获得一种自身转化的能力,它不是引向一种固定的知识。

 

阿多在他的书籍,还有另外一本小册子叫作《苏格拉底的颂歌》。在这本书中,他去讴歌苏格拉底这个例子,他说苏格拉底并没有一些固定成体系的这样的教学或者是理论的言说,但是他的生活方式本身就给我们提供了这种哲学生活的范例。

 

他是通过包含他的这种最终的死亡的这样一个选择,实际上他的一生就阐释了,把众人引导向一种自己去发现和经历真正的知识。这样的知识不是贵族才能够拥有的,相对于平民有等级差异的这样的一种书本上的知识,而是在实践当中真正去领悟的,而且不断诞生革新的这样一种生命的知识,这也是阿多对苏格拉底的一种重解。

 

所以,从这层意义上来说,他的这一种哲学的皈依,就给我们一种重新面向当下生活的态度的启发。无论你的状态好不好,你要尽量的保持一种恒常的状态。其实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劳作者活着的方式。正如伏尔泰所讲的,我们要耕耘自己的花园。

 

在阿多的视野当中,其实他更给我们呈现了,在古希腊的哲学当中,无论是斯多葛派还是伊壁鸠鲁派,一般认为,传统认为它们是相互对立的,但是阿多却从生活方式的角度面向生活的体验的这个角度,把它都转化为一种面对当下,具有强度的生存的方式。

 

也就是说,对于当下,有一种真正的认定,而且会做一种哲学皈依意义上的决定,从而让自身真正的去生活。在这个方面,实际上是阿多给我们提供了具有强度的这样的转化,具有转化力的生活方式的一些例子。

 

他会提到,当我们的工作跟日常生活,跟修行的方式发生联系的时候,我们和我们的工作材料与每天的日常生活,都建立了一种对话性的、具有反思性的,或者一种爱的这样的关系。

 

也就是说我们同时在进行一种亲密的对话,或者是接触,但同时也拉开距离。这个包含跟自身拉开一种距离进行一种省察,关键在这两者之间,自身似乎经历了某一种考验,最后就像庄子的摆脱井底之蛙的这样一个生存处境,是迈出小我的狭隘、局促和闭塞,最后引发自身内部发生一种深层的转化。

 

这样的经验就是阿多他所试图在不同的古代思想家的文本当中要找到的例子。比如,他会提到像斯多葛派的一些例子,像著名的爱比克泰德,或者马克·奥勒留,他就指出,这些斯多葛派的思想家,要爱这种会消亡的、会死去的这样的现实。

 

比如一个杯子砸碎了,你不要为它感到难过。爱比克泰德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他在他的儿子早夭的时候,甚至提示不要过度的哀伤,因为这个生命本来就是具有这种脆弱性的,对于有限性有一个承认。

 

像这样的例子,实际上也会让我们联想到在庄子当中也有这种不哀死的一种召唤。最典型的一个诘问的方式,就是这到底是符合人性的呢,还是一种非人性的呢?其实这都是一种误解。其实我们可以借鉴阿多的例子和解法,大家重新来体会。他关键在于对真我的一种限定,就是把人的生存状态从过度主观的对于外物,以及各种遭遇的情绪化的再现当中摆脱出来。

 

所以他就提出来,我们的一些糟糕的经历,一些偶然性的灾难,一些事故等等,不是说它们本身包含恶的方面,而在于我们怎么去看待它们。他就认为斯多葛派这样的修炼,包含他们对于欲望的克制,对于欲望的分辨,以及对于当下趋势的一种明确的分析和考量。

 

他就会发现,其实斯多葛派所要做的这种功夫修炼和伊壁鸠鲁派并没有天壤之别,因为伊壁鸠鲁派,他们注重当时当刻的这样的愉悦,甚至是包含他们享受美食啊等等所有生活当中的这些愉悦,似乎这些是斯多葛派所不屑去思考的问题。

 

但是阿多就提出来,这恰恰是因为伊壁鸠鲁派认为这个世界是原子运动的偶然的结果,所以,他们也同样是用一种面向当下的功夫修炼的方式召唤人们把关注力集中在当下,然后在这种有限的强度当中,充盈的当下的体验当中去抵达无限。

 

所以在这层意义上,他认为这两种看似相对立的学派都是给我们提供了真正在当下的生活当中去关切自身,进入到这样一种生命的流程当中,去实现强度转化和生成的可能的生活方式。

 

而且他也提到,在古代的文本当中会找到一种强调从高处去俯视的目光,但是在现代呢,因为我们有飞机,有宇航飞船,那么这样的目光并不是纯粹的梦想了。但是关键在于,它是对于内在体验,对于我们看待世界和生存境遇的一种转化的要求,一种内在的需求。

 

所以,实际上他在讴歌这样的目光的时候,他不需要提倡像精英一般的,像飞鹰一样的去俯视凡尘和众人的这样一种姿态。恰恰相反,他是提示在提升自己的同时,就是超越自身的这样一种局限性,同时要换一种目光去看待这个世界本身。

 

所以,这也是在一种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视角下,我们才如这些古希腊的哲学家一样,发现这个世界的朴素的野性之美,才有可能不限于自我的一个角度,去真正地爱这个世界。

 

所以他的这样的一个角度,最终不是要进行一种孤独的、自恋式的修行,而是要邀请大家一起和我们平常所习惯的这种生活,这种看待事物的方式和思维方式,做一种断裂的可能。

 

所以在这层意义上来讲,皮埃尔·阿多,他也重新颂扬了古希腊的哲学在提倡精神修炼的时候,比如说他会通过对话录的形式,说明了当时的古代的哲学,并不仅仅是一种纯粹理论性的架构,而是非常的深入民间,在人与人的友爱共同体的这种架构的实践当中,每个人对自己的各种情绪,包含烦恼啊,忧伤啊,焦虑啊,所有的这些都做一种梳理、考察,甚至通过一种做日记的方式来做一些省察,由此焕发一种重新面向这个世界,更好地觉醒过来的状态。

 

所以,最终他还是要通过这种返归自身来诉诸于一种更好的行动力,从这点来讲,他和庄子有所不同,他是要从一个原点出发,进行一种精神修炼的过程引向一种精神的进展,而不仅仅是返归到一种理想的原点。

 

他在《别忘记生活》这本书当中,重解歌德和精神修炼的传统的时候,也阐发了比如说歌德所引用的一句古人的话,就是“别忘记生活”。他认为,歌德其实就是非常典型的把斯多葛派和伊壁鸠鲁派这样完全不同的生活智慧,做了协调的非常成功的这样的一个例子。

 

所以阿多就指出来,在《浮士德》这个作品当中,其实浮士德跟海伦的那个非常奇妙的相遇,它不仅仅是两个恋人之间的一个偶然的遇和,而且它是一种形而上学的意义,正好代表海伦是一个古代人的生活方式和态度,浮士德还是一个现代人的方式。

 

他欲求把他们的爱恋的关系无限地向未来去延展,或者说延续下去。可是海伦就提示他,应该把目光聚集在我们能够拥有的当下。所以有一句名言,阿多特别去阐发的歌德,就是“精神既不瞻前也不顾后,一切就在当下”。

 

其实从这点上来说,也就回应了像斯多葛派对于“真我”的这样的一个限定。就是我们不要过多地去忧虑已经过去的事情,也不要过多地去操心还没有到来的事情,只有当下的这个时刻,才能够构成我们未来的生命的一部分,或者说这才是唯一有可能用创造性的方式去绘制生命肖像的一种方式。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阿多就认为浮士德所签订的跟魔鬼的协议,也具有一种生活在瞬间,去打开生命的创造性和潜能的这样一个姿态的隐喻。

 

所以在这点意义上,他就抛出了道德的这样一个含义,把它解读为生活方式当中的一种积极的态度。这样的一种态度,实际上也是在古希腊哲学当中,要如何去面向各种人不能够控制的那些遭遇给我们所带来的恐惧。

 

从这点意义上来讲呢,其实庄子所强调的控制也是一种淡薄的、非情的方式,就是摒弃情绪当中负面的影响,在当下当中去做一种采真之这样深之又深的去生活的状态。其实和阿多的对于古希腊精神修炼的重解可以发生一种深度的链接。

 

所以它也提示我们,尤其是在这个充满了不确定性、可变性,甚至是各种脆弱的这样的一个时代当中,正是因为有脆弱,有有限性存在,我们才需要更加深入到无比亲近的当下当中去。只有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才有可能去倾听静钟之音和这个世界上的那些美妙的、神奇的、深刻的部分。

 

但是因为我们日常生活的境遇过于密集了,各种各样的杂事让我们的生活变成一种碎片化,而且随着外部的一些经历把我们的情绪做各种分割。这样的话,实际上自身也在内部产生了各种屏障。

 

只有从过于紧密的这种存在视域当中摆脱出来,我们在向世界敞开的同时,才有可能被这个世界所接纳。但这并不意味着忽略其中所包含的那些差异和矛盾,恰恰相反的就是要勇敢地去容纳和接受那些不同的,也就是相异的维度,才有可能让自身为这些具有差异性的事物,或者是知识所穿透。

 

比如说跟一本书的相遇,也是近似的一种情况。所以,阿多所强调的这种真正的阅读的经验,就是既要做反复的诠释 解读,甚至是文本著书这样的文献性的工作,同时又要有的时候,把这本书放在旁边,放下你所有的忧虑,真正焕发你自己的体验,去跟书当中的这些经验,这些知识做一个精神上的愈合。

 

最终是让你的整个生命状态,在阅读之后发生一种转变,这当然就是一种悟的过程。他认为这是弥足珍贵的一种阅读经验当中的习练的方式。

 

阿多也特别的称赞古罗马的皇帝马可·奥勒留,也就是《沉思录》的作者,比如他所强调的精神修炼。这个皇帝,他是被古罗马的皇帝所收养的一个孩子,但是在他即位之后,却经历了那个时代各种各样的苦难的经历。

 

但是他在跟他的精神导师的学习当中,非常注意去反思,比如如何让自己从这种浮沉一般的生活表象当中抽离出来,不要被这种生活表象所迷惑,不要受它的困扰。所以,阿多就提出来,其实这也是一种舒展身心更新生命能量的方式。

 

只有你经过了这样的习练,才有可能在自我的修身和介入公共事务、社会生活之间找到一种平衡的可能,这也是像庄子道家思想所强调的用一种体道的方式,不断地返归到深层的这个虚淡的主体性的层面上,才有可能在道与物之间,虚与实之间做一种往复的运动,也就是去更新自己生命能量的这样一种可能。

 

在《别忘记生活》当中,阿多讲到,1777年的时候,歌德曾经在花园里做了一个雕塑。这个雕塑,下面是一个正方形的稳固不变的底座,上面是一个球,这个球就代表好运。他就说这是给好运做的一个雕塑。

 

但是实际上,它是对应古希腊神话当中的两极,一边叫作堤喀(Tyche),就是各种外部带给我们的一些经历,包含好运;另外一部分叫代蒙(Daimon)。这个代蒙,其实我把它翻译成灵神,也就是根据我们内心真正的需求,所要有所持守的那个部分。

 

当然在古希腊的思想的脉络当中,也是跟普遍的自然理性相符合的这样的内在神性的这个部分。所以,这两端之间是不断的充满各种张力的。也正是因为在日常生活当中有各种各样的遭遇,可能会把我们不断地挟卷走,所以,生活的命运才变得慢慢难以把握。

 

但是,阿多提出来,这两者之间,要不断地做一种平衡的可能。所以,实际上也就是要如何通过跟我们各种遭遇不断进行一种拉开距离的对话性的练习,我们才有可能有更充沛的精力,在心与物的这两端之间,做一种具有活力的往返性的运动,你才有可能让生命体成为一个有创造性的真正的存在。

 

所以阿多,他也是要提示我们,不要把古典的文本当成博物馆当中的活化石去对待,而是要在当代的这样一个视野当中,包含着当下、当代的一些问题相连接的这样的视野当中重新去考察,进行这种真正的阅读,让这些书真正的进入我们的生命,而不是说仅仅停留在一些表面的知识当中。

 

所以,透过字里行间深入地读解,同时,也穿过文本,用自己的经历以及在这个世界上的各种观察体验与之相对话,最终让自身发生一些转化。在这层意义上,我也认为阿多所重解的作为生活方式的哲学,也是符合一种精神的生态学。

 

也就是说,当我们当代的世界变成被工业世界所损害的、所破坏的这样的环境的时候,实际上我们仅仅去召唤古代的文本当中一些具有生态智慧的名言也好,或是具有乌托邦性质的一些图景也好,已经是不足够的,甚至它只是会带给我们一种审美的幻觉。

 

而最终,是要在近似皮埃尔·阿多所提倡的作为一种哲学的皈依,真正改变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和生活方式这样一个层面上,我们才有可能在转化自身的层面上,和当下的世界建立起来一种对话性的关系。

 

所以只有在首先返归自身的精神习练的层面上,我们才有可能在人和世界当中探索一种真正平衡的,或者一种爱的关系。

 

所以,我可以说,其实像皮埃尔·阿多所重解的这种古希腊古代的哲学,不但没有过时,或者说它不是不合时宜,也许恰恰是不合时宜的一些真正有启发性的思想,可以带给我们真正去生活、去思考一些问题的这样的一种给养。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认为皮埃尔·阿多的书是值得我们一读再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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