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良师益友赫伯特•西蒙教授（二）

“例中学”与“做中学”的方式就是以学为主，把填鸭式、注入式改为探索式、发现式，把齐步走改为分步走。学生由被动变为主动，知识由学生自主建构，学习过程中学生是主体。老师是个促进者，是个导演，老师从讲知识转为分类指导、分层指导

理论研究刚才说了，就是侧重在探讨信息，学生从输入到输出之间的信息加工过程。应用研究以及这里面的研究结果，就是以自适应产生系统为框架来编写例中学和做中学的材料，叫导学材料。老师是巡回指导，基本上不讲知识，除非有共同性的问题说一说，一般就不能打断，小孩让他自行学。这个初学的台阶很小，每做一步都要求学生要对答案，通过及时反馈来纠正他前一阶段错误的认识，使他形成一个正确的了解。这样每前进一步，他都是在了解前一步他的学习的基础上进行的，快慢自己掌握。分层指导，老师知道哪位学生有困难的？哪位学生不用太多管的？或者哪位学生提前学完了，他会给他一些更深的、更高的一些题，让他补充学习。

学生就根据这个导学材料来学代数、几何以及物理的个别章节，我们在中国和美国都做了，西蒙也亲自去看了。用这个办法来学，而不是听老师讲解，也不是看那种自学课本取得了很明显的效果：一个（是）知识当堂消化，学生的作业主要在课堂就做完了，不用课后加班加点来学。有时候有的学生说：“我现在数学作业是最轻的。”过去都认为数学作业是最重的，课下在做很多作业。他说：“基本上我堂上都完成了，因为在导学过程中，把很多作业就串在一起就学完了。”第二个是成绩明显提高，特别是部分中等生，他原来老是在六七十分，现在他说：“我稳拿90分以上没问题。”还有呢，特别明显地改变了学生对数学学习的一种感触，由于他学习成功，所以有的学生说“我也行，过去我觉得我不是个学习的料，”通过这个方法以后，他就说：“我也喜欢!”所以就增强学习信心，增强他对数学学习的主动性，从比较害怕、厌烦转到对数学爱学。

从课堂的观察也可以看的到，以前上课很多小孩东张西望，心不在焉，乱说话、搞小动作。在这种课上，学生都沉浸在学习和问题求解之中，堂上是静悄悄的，但是学生的思维是非常活跃的，所以有的学生说“此处无声胜有声”。所以有的课老师不在场，学生也照样学。曾经有老师跟着我到西安开会开了七八天，那些学生在班主任或者是课代表的监督下，他们就学了，有的是超前学习，有的小孩只要书给他，他可以半个月、一个月他就把一学期的东西都学完。这种方式就是以学为主，把填鸭式、注入式改为探索式、发现式，把齐步走改为分步走，学生由被动变为主动，知识由学生自主建构，学习过程中学生是主体，老师是个促进者，是个导演。老师从讲知识这个身份转为分类指导、分层指导。所以我就说，种地粮食要高产的话，就得要提高单位面积的产量，那么学习也要提高课堂学习的效果，堂上没搞明白，课后再加班加点，这是不可取的。

有些人堂上的学习效果不高，这不高有两方面的原因。有的是老师满堂灌，学生这里就是说，涉及到他脑子里的信息加工，从长时记忆转换到工作记忆，从工作记忆又转换到长时记忆中间那些过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特点，而且有的转换是需要有一定的时间，还要有先前的知识基础在操作知识库里面。因为人学知识都要调用过去的知识，来对新输入的东西进行加工。熟练程度不同，是会影响这些过程的。

我们也分析了传统的填鸭式教学的弊端。如果一个老师连续不断地发出信息，学生进行工作、加工和存储时，他就必须要把这些信息保持在工作记忆中。由于工作记忆的容量有限，使工作记忆处于饱和和超负荷的状态，这样就大大加重了学生的认知负荷，因而得不到和来不及进行加工，进行印忆化的过程，往往进去的信息就被挤出，即学即忘。再加上讲解的内容和速度，学生自己叫不能主动控制，为什么就不能主动控制呢？老师讲到哪你就听到哪，讲快对有的学生来说，他跟不上；对另一类学生又觉得太慢。不同的人不同的情况，学生自己不能主动调控，不能灵活的来使用自己的认知资源，不能有效的来建立产生式，因而对一部分学生来说是低效率学习。这个问题不但中国存在，别的国家也有，我这有个材料，美国有370万的学生进行测验，像这个黑人、墨西哥一些学生，4/5不及格。

我们这套示例演练法的教学效果，可以通过老师之间的比较来进行验证，有一个叫赤峰四中，有个实验班，用我们这个方法教的是个内蒙古师范学院刚毕业的一个数学系的年轻老师，再有另外一个用普通班传统方法的是这个大学的副校长，教数学的一个女副校长，教了几十年。那么连续四次测试以后，结果这个副校长教的那个班的成绩大大落后于这个新老师。所以后来家长都说：“你怎么回事，教了几十年，连一个小丫头你都教不过？”后来没办法，这个班干脆也给这个年轻老师来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