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以来生理学、神经科学、生物学的这些发展开始越来越排斥二元论,特别是排斥这种超自然的灵魂的存在,都试图对世界给出一个自然主义的解释。然而在自然主义的世界之中,是不是依然存在超越人类理智理解的这种超越事物?这仍然是一个开放的论题,每个人可能对此都会提出他的看法。但是即便你是有着深刻的这样的一种对超越事物的这种信仰,你对它的信念,或者是你试图向他人来解释你的这种信念的时候,依然要给出恰当的或者甚至是充分的、理性的或者是理智的说明
最后我们来看一下科赫贯穿全书始终谈到的一个问题。即科学与宗教的关系问题。特别是他本人,因为这本书某种意义上是一种自传或者是自白,他更多的谈到了他的宗教信仰的变化,以及他在科学与宗教关系上面,与克里克的一些微妙的这种差别。
宗教某种意义上是人类生活中的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我想只要人终有一死,也就是说只要人还不可避免地存在着它的有限性的话,我想在某种情感上面,它总会激起人们对超越事物的某种情绪,以及在这种情绪下所引导或引发的这样的一些理智性的探索,或者说一些理智性的观点。我们来看这个书中,它引述了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在《思想录》中的一段话。
帕斯卡在书中这样写道:“我短暂的人生,其之前和之后都淹没于永恒之中,我甚至能看到我占据的这个狭小空间也淹没在无垠的的巨大的空间中,不仅我对这个广袤无垠的空间懵懂无知,而且这个空间也并不知晓我的存在。当想到这一点时,对于自己为何处于此处而不是他处,我感到既害怕又吃惊,因为这一切毫无理由,谁将我带至此地,依谁的命令和指令将这个空间和时间指派给我,无限空间的永恒沉默让我慌恐。”
我想帕斯卡所描述的这种人生体验,我想在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能够引起共鸣。这也因此总会激起人们对那些超越事务的这样的一种探索。现在问题就在于科学在多大程度上能够让我们以科学的方式去知晓那些超越事物,或者说在超越事物面前科学本身或者是科学的理智也是有限的。
科赫在书中讲到,宗教和科学是理解世界的起源和意义的两种模式。他讲了一下自己的经历或者是他自身的一些转变。他写道,“多年以来,我开始越来越抵触教会的学说,他教授给我的传统回答与科学世界观不相容。我的父母、耶稣会修士和修道院的老师教授给我一套说辞,但我所读的书籍、演讲和在实验室中听到的却是另一套说法,这两者之间的紧张关系给我留下了实在是一个分裂的印象。存在两个框架,一个是神圣的,一个是世俗的,一个是我们星期天的星期日的,一个是留给星期日的,一个是留给一周余下的日子,这两个框架并不相交,同时也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解释。
如果用亚里士多德的比喻来说的话,就是一个解释的是月上的世界,一个解释的是月下的世界。或者说一个解释的那种神圣的超越的世界,一个是解释的这种现实的世俗的世界”。科赫认为存在着这样两种不同的解释不是一种严肃的理智的立场,因为这给我们的世界又重新带来了一种分裂。
当然,从一个科学家立场来说,在理智上,他试图给这个世界寻找一个统一而又一致的这样的一个说明,因此他认为存在两种不同的解释不是一种严肃的理智立场。他写道:“通过将我的卑微生命置于上帝创世和其子基督为人类献身的宏大语境中,教会赋予了人世以意义,科学则解释了有关我自己身处其中的这个实际宇宙,以及这个宇宙如何形成的事实。”
他认为我必须解决这两种解释的冲突,也就是一种“月上的”(supralunar),一种“月下的”(sublunar)这种分裂的所带来的冲突。当然他选择的立场是自然科学的。他说我完全依据自然的方式来理解世界,以及理解生活其中的人和我自己,不管是我生理的方面也好,还是我心理的方面。他说,我始终知道只存在一个单一的现实,而科学则越来越擅长于描述这种现实。人类并非注定要在认识论的迷雾中永远徘徊,仅知道事物的表面,却永远不了解它的真实的本质是不应该的。他认为科学能够理解事物,而且我们对事物以科学的方式注视得越久,我们对事物就理解得越透彻、越明朗。
像我们前面讲到了,就是科赫他本人他认为从自然科学的角度来说,从研究上来说,他是一个还原论者。但是他又把自己说成是浪漫的还原论,也就是说他跟科学界的某些持有强还原论立场的这样的一些科学家,还是存在着一些重要的差别。这个差别也存在于他与克里克之间。
我们知道克里克在《惊人的假说》里面,提出了一个我们现在认为具有强还原论的这样一个主张,他在书中讲到我们不管我的体验也好,我的自由意志也要好,这一切不过是一堆活动的神经元,当然这些神经元它是有组织的,以一种有组织的方式来活动的一堆神经元,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当然,这些立场是不是能够更深一步的发展成为物理主义的还原论,或者说,甚至是发展成为像丘奇兰德(Pual Churchland)夫妇早期持有的“取消主义”,当然这里面仍然需要我们来细心地加以分辨。我们可以看到,即便是像丘奇兰德他们这些曾经提出或坚持取消主义的这样的一些人物,现在我认为他们的看法其实似乎也不应该用单纯的这样的一个标签来完全的涵盖。丘奇兰德在他的《触碰神经》(Touching a Nerve)里面,他曾经写过这样一段话,其实我想这可能使得我们能够更加全面的来理解,就是还原论这种主张我们究竟应该把它置于一个什么样的恰当位置。
他在书中这样写道:“还原主义常常被等同于取消主义,等同于主张某些高阶现象实际上并不存在,但是稍安勿躁,当我们知道了火实际上是一种迅速的氧化,这是火真实的根本性质,我们并不会因此得出结论说火并不存在。相反,我们是根据一个事物的微观部分或这些部分的组织,来理解这个事物的宏观层面的”,这是一种还原了。“如果我们理解了癫痫是由于神经元突触的同步放电,继而又引发了皮层其他区域相似的同步放电,这是对癫痫现象所做的一个解释,但是它并没有否认现象的存在,这也是一种还原。没错,对癫痫做出基于脑的解释的确取代了更早的根据超自然来源所做出的解释,但是前一种解释的成功立足于它拥有极为巨大的证据的支持”。
我想关于就这个领域来说,19世纪以来的我刚刚前面说过生理学、神经科学、生物学的这些发展开始越来越排斥二元论,特别是排斥这种超自然的灵魂的存在,都试图对世界给出一个自然主义的解释。当然,就在自然主义的世界之中,是不是依然存在超越人类理智理解的这种超越事物?我想这仍然是一个开放的这样的一个论题,每个人可能对此都会提出他的看法,但是我想我的一个基本认识或者是基本观点,即便你是有着深刻的这样的一种对超越事物的这种信仰,你对它的这个信念,或者是你试图向他人来解释你的这种信念的时候,依然要给出恰当的或者甚至是充分的、理性的或者是理智的说明。我想科学与宗教之间的这种关系,不管他们是对立也好,乃至以后甚至是存在一种融合的可能性也好,它们之间的这样的一种互动,在未来的相当长的时间里面都将存在。
好,我今天对科赫的这本书阅读以后的一些归纳和总结,做了一个多多少少有点长的介绍,希望你们能够耐心的来听,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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