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机交互与智能的研究（1）

 

 

 

人机交互的本质，就是一个“共在”，就是 “being together”。人把自己的优点，和机器的长处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交互的，一个实质性的问题，而未来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很可能是人机融合智能或人机混合智能。

 

 

大家好，很高兴和大家一块去探讨，人机交互与智能的研究这个课题。我今天的报告大概分为以下几点，第一是前言，第二概述，第三是现状，后面两点，是内容和一点思考。

 

首先，我想跟大家讨论的一个问题，前几天,霍金在一次人工智能大会上，说过一句话，印象很深。他说,在过去的20年里，人工智能一直专注于围绕建设智能体所产生的问题，也就是在特定的情境下，可以感知并行动的各种系统,在这种情况下，智能是一个与统计学和经济学相关的理性概念。通俗地讲，这是一种做出好的决定计划,和推论的能力，那么究竟什么是交互和智能呢？我们一块去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在探讨这个问题的之前，我给大家介绍几个顶级的哲学家。实事求是的说,人工智能也好，智能科学也罢，它是发源于哲学，不是从理工科出来的，大家可能不太清楚。中国人工智能学会，它的创立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后来被北京邮电大学,移到了学校里面，所以是文科诞生了人工智能，然后理工科前赴后继，在世界上也是这样的。

 

最早的时候，有一批伟大的哲学家,一直在讨论什么是智能，什么是知识。其中朝圣山三剑客之首,叫米切尔・波兰尼，他曾经写过一本非常著名的书叫《The Tacit Dimension》,《默会的维度》，这是他一生非常重要的一个发现，他认为，我们知道的越多，那么我们知道的越少。同时，他还说过另外一句非常著名的话，叫We can know  more than we can tell，就是说我们知道的,远比我们能够说出来的,要多得多。波兰尼这句话里面,已经体现出了默会的知识、隐形的知识,在支配着我们，不断的向显性的知识，进行递进、进行演化。

 

另外一个人，是朝圣山三剑客第二名，他的名字叫弗里德里希・哈耶克 ，他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人，他一生当中，涉猎了政治、社会、经济、文化、艺术、哲学和心理学，但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主要是在经济学上，他拿过诺贝尔的经济学奖。他对认知科学的贡献，在于他著名的一本专著，叫做《The Sensory Order》，《感觉的秩序》。在这本书里边，他明确地提出了一个观点，“Action more than design，”就是行为要远远比设计更重要。他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人的所有的各种感觉,是通过行为来表征出来的，而不是故意设计出来的，后来的演化，造成了设计出现。哈耶克的这本书,在国内没有得到重视，在西方,很多人推崇这本书，这本书的直接结果,导致了维基百科的产生，维基百科的创立人，很推崇《The Sensory Order》这本书，他认为是这本书，点醒了他创立了维基百科。

 

第三个就是卡尔・波普尔，这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他提出了三个世界的观点，物理的、精神的、和人工的。现在我在这儿讲的，是另外一部很有名的书，叫《科学发现的逻辑》。这是他的一本，非常经典的一部专著。在这部专著里边，他提出了科学不是证实是证伪，他认为科学是提出问题然后进行猜想，再进行反驳，不断的试错，才有科学的出现。而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观察归纳然后证实的实证机制，大家知道，在归纳里面有很多的漏洞，因为归纳是不完全的，所以在这里波普尔就很有针对性的，对归纳进行了这个梳理，希望大家有机会，看一看《科学发现的逻辑》这本伟大的专著。

 

谈了三个伟大的哲学家，我想再谈一下人类发展的历史，大家知道，在世界人类的文明的长河中，有过四大文明古国，在这四大文明古国里边，最著名的就是古巴比伦和古埃及，这两个文明几乎同时出现，它们是在距今6000多年前，就已经有了国家、工具、文字出现，巴比伦这个词不是太准确，准确的应该称为美索不达米亚文明，这两个文明直接导致了欧洲文明的起源。这两个文明主要是研究什么？是研究人和物之间的关系，比如说水利，比如工具，比如一些制度，一些法律，它们的建立非常早。人和物之间的关系，然后影响到了欧洲的一些希腊文明，后来辐射到整个欧洲大陆，诞生了科学和技术，科学和技术的宗旨研究，就是人和物之间的关系。

 

除了这两个最早的文明以外，第三大文明就是古印度文明。古印度文明里面很重要的特质，就是研究人和神之间的关系。人神之间的关系，主要是人和抽象事物，不可掌控的一些事物之间的关系，在这里面大家可能很清楚，在中东一带，诞生了世界所有最主要的宗教，像伊斯兰教、像基督教、印度教，佛教等等，都源于此，都是关于人和神之间的关系。

 

第四大文明是研究什么？是研究人和人之间关系，人和环境之间关系的一个重要的文明，就是我们中华文明。而世界上目前来看，保存的比较完整，比较好的文明，就是中国文明，中华文明。在这个文明里边，它体现的不是人和物，人和神之间的关系，是人和人之间如何融洽，人和环境之间如何和谐，天、地、人之间如何共生的问题。我们从这几个文明的发展当中，可以梳理一下基本的逻辑关系，大概是这样的。

 

好，我们可以看，在世界的发展的历史长河当中，人类出现了四大文明，这四大文明里面，聚焦于人物、人神、人人、人与环境，这些相互之间的关系，而科学和技术的发展，和人和物之间的关联密切相关，所以，科学技术起源于欧洲，是顺理成章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目前来看，随着社会和人类不断的进步，人和人之间、人和环境之间的关系，日益提到日程上来，所以，现在整个世界的焦点，逐渐从西方转移到了，以人人、人环境为主的东方角度。

 

我们可以感知到，人和物之间的关系，是西方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机器是人造物，所以人机交互也是起源于西方。人机交互的本质，就是一个“共在”，就是 “being together”。人把自己的优点，和机器的长处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交互的，一个实质性的问题，而未来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很可能是人机融合智能或人机混合智能，这样，就是把人的智慧和机器的智能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更有力的支撑性的发展趋势，这样，不但研究人机交互的脖子以下的这种生理的问题，而且还会研究脖子以上的这种心理的，或者大脑的问题。在这我需要说明一下，人机交互也好，人机混合智能也罢，都是不准确的两个词，最准确的词是什么？是人――机――环境交互系统，因为人和机器也好，和物质也罢，它的交互是不完整的，是通过环境这个大系统来进行沟通的，所以人机环境系统工程，可能是未来的一个主要的研究方向。

 

那么，人工智能的本质，或者说智能的本质是什么？大家可以从自己的成长经历，或者从小孩子的发展上，可见一斑。平时来说，人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了各种感觉，比如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在肚子里已经和外部的环境进行交互，和母亲肚子里的内部环境进行交互，他已经产生了一个，很简单的“我”的概念，然后，他出生以后，主要是通过，因为视觉、听觉等感觉发育得不是很完善，他更多的是用触觉来接触这个世界，来了解这个世界，然后他就用爬行，用触摸，来了解他周围的一些事物，随着他自主能力的产生，他试图摆脱大人对他的束缚，他往往愿意自己爬，往往愿意自己去走，他不希望大家去扶他，这时候他已经开始否定了，他否定你的帮助。再后来他形成语言的时候，据国内外最新的研究结果得出一个结论，小孩子形成语言的时候，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是从第一个单词“不”开始的，当然了，除了被不断重复灌输的“爸爸”、“妈妈”这种词以外，他最自己先说出的，是“不”和“no”，然后他才会发展到，说“没有”还有“别”这些词。“不”、“没有”、“别”这些词，就是孩子们成长的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就体现出人的智能，是从否定开始的，他否定外部，否定自己，否定很多事物，来产生了某种智慧性的东西，而大家注意，在人工智能里边，它的否定的机制，还远远没有产生，所以人工智能和人的智能，有很大的差异。

 

我们在研究过程当中发现，人工智能的起点，是那么几个词，第一个词是“是”，“being”，这是一个存在，一个客观的物质，这是西方的哲学的一个很重要的词，世界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其中这个物质就是“being”。再后来咱们再做一些，关于人的智能，和人的一些智慧的时候，我们会发现，还存在着什么？“Should”，“应该”。其中大家知道《三国演义》里面的“义”，就是“Should”，就是“应该”的意思，仗义的“义”也是“应该”的意思，所以“应该”这个词，在西方里边非常重要，在东方里边也很重视，这是东西方交流的一个交汇点。“Should”，它潜意识翻译成哲学语言，就是“意识”，“Should”就是“awareness”、“consciousness”。所以,大家可以对这个词有一个关注，另外还有一个“want”，人会“want”,我会想干什么，而机器no，机器不会“want”，机器只会按照程序,按照指令来进行操作，而人还有一个“能can”的问题，我能做还是不能做。机器没有能不能的问题，它只是操作。

 

最后一个很重要的一个观点，就是休谟在他的哲学体系里边，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一个“休谟之问”。休谟之问是这样来表述的，他说“是”推不出“应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从事实里边，推不出价值观。开个玩笑，清华的校训“天行健，君子必自强不息”，这句话是不成立的。天行健是一个事实，君子必自强不息，是一种价值观，这两者不能划等号，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一个事情，所以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词，叫“change”，“变”，人会不断的“change”，而机器不会“change”，它只会按部就班、因循守旧、刻舟求剑，所以，大家注意，对这五个词，我们认为，是人工智能和人的智能的，很重要的差异，于此。另外，还有一个，是人有一个很重要的特质，就是感知的恒常性，人在变化的外界环境当中，他往往能够保留，他对这个事物的本来面目的感知，比如说某种颜色，在不同的背景下，会改变这种颜色的这种影响，但是人却会能够在这种变化当中，找到不变的那种感觉，而机器不然，机器它对外部变化的颜色，会有一个实时的反应，它会很难找到那种不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