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遗骸》

刘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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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遗骸》围绕存在问题展开运思,系统论述海德格尔及海德格尔之后的欧洲哲学家的存在论,从而证成以下论题:自海德格尔消解在场存在克服形上学之后,我们必须追问存在的遗骸。哲学不是要去理解永恒者,而是必须重新引导人类走向对自身历史的解释

 

 

大家好,今天很高兴跟大家分享一下这样一本小书,题目叫做《存在的遗骸》。它还有一个副标题是《形上学之后的诠释学存在论》。这本书是有三个译者,我是这三个译者中的一位,那我来分享一下。

 

那么从作者圣地亚哥・扎巴拉(SatiagoZabala)的思想背景来说,我觉得他是研究什么样的思想呢?这个大概是需要从他老师说起。因为他的思想受他老师瓦提莫Gianni Vattimo的影响还是特别大的。在某种意义上,他是他老师思想的特别忠实的信徒,同时也是一个积极的推动者。他的导师是意大利的一位哲学家,叫做瓦提莫。他的特点是应该说他有两个身份,一个身份是政治活动家,同时也是一位哲学家。我先说瓦提莫的政治活动,因为他的政治活动跟他的哲学思想还是有一些密切的关联的。瓦提莫在政治上是意大利的共产党党员。这个我们可以看,为什么他最后要写一本从诠释学的角度来重新解释共产主义的书,是有它的背景的。同时他在1999年到2004年出任了欧洲议会的议员。这是他的背景。在2004年之后,他就提出了一种新的学说,要把原来他在哲学上的诠释学和共产主义结合起来,来复兴马克思主义。复兴马克思主义,可以说是他的政治立场,当然也是他的哲学的立场。他早年是在海德堡大学,受教于伽达默尔(Hans-Georg Gadamer)学习诠释学。后来在他思想成熟之后,就提出了一个叫做“柔弱之思”的想法。这个“柔弱”有点像老子学说里面“柔弱胜刚强”那个意义上的“柔弱”。这个“柔弱之思”基本的想法是,我这样来概括它,就是追问在没有外在权威的前提或者背景下面,道德价值、个人权利、政治自由等等这些是如何可能的?它是讨论这样的一个话题。那么他的一个基本的观点、基本立场,就是依据“柔弱之思”,就是说并没有一种坚固不已的确定性;没有一种牢不可破的客观真理;也没有任何一种超越的理性结构。这是他的一个最最基本的立场。然后我们要在这样一个好像什么都没有牢固的基础的背景下面,来建构一些东西。这个是瓦提莫的基本的想法。扎巴拉基本上接受了他老师的说法。他在《存在的遗骸》这本书里面要做的一个工作,就是要对他老师的一些想法做一点推进,或者说要为“柔弱之思”提供一种存在论的论证。这是这本书的背景,我们要了解这本书要有一个基本的思想的背景在那。

 

当然这本书是在2003年到2008年写作的。作者说它的主旨就是要以一种激进的形式来推进“柔弱之思”的存在论。而“柔弱之思”哲学的立场是由瓦提莫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来的,后来得到了理查德・罗蒂(Richard Rorty)、查尔斯泰勒(Charles Taylor)这些在英美世界非常有影响力的哲学家的肯定。

 

那么什么是柔弱之思呢?就是说它在政治上有什么样的进展?作者这样来说,他说:柔弱允许哲学对形上学(经由诠释学)――这个是他的基本的立场,他的很多的想法还是从诠释学角度出发,对一些哲学上的问题做重构――他对形上学经由诠释学的瓦解来做出回应,这允许哲学在人的被抛状态的可能性之中来追求新的目标和抱负。刚才也讲到,它是在没有牢固基础的前提下面来追求一种新的东西,所以哲学不是要去理解永恒者,而是必须重新引导人类走向对自身历史的一种解释。“解释”这个词在《存在的遗骸》这本书里面可以说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关键的词。作者自己在做了哲学史的考察之后,提出的一个基本的立场就是基于这个“解释”。我觉得这么来说,“解释”在他那里就是重新进行创造的过程,所以这也使它不只是停留在语言层面,同时也是行动层面的东西。然后他讲我们要了解“柔弱”。这个带有一种非常强的辩证法的色彩,我们不能仅仅从字面上来讲柔弱,认为它好像是弱者的意思等等。实际上在弱者的背后还有一种强的力量在那里。他说柔弱一词的的一种消极涵义并非暗指思想的挫败,比如柔弱就是说这个思想失败了,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他说这个柔弱揭示了思想在形上学终结之后的一种转变。它提出一种新的方向,一种解放的可能,就是我们以柔弱的一种进路来解放我们的思想。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个柔弱之思是一种非常强的柔弱理论。它表面是弱的,但同时有一种刚强的、辩证化的色彩,这也容易联想到老子讲的柔弱胜刚强的想法。所以,其中哲学家的一个成就就不是来自于催迫客观世界,而是来自于弱化客观世界的结构。

 

这个所谓的弱化客观世界可以包括弱化形上学的结构。但它并不能让柔弱之思马上变得强大,因为总是有更多的结构有待弱化。他打了个比方:正如总是有病人有待于精神分析;总是有信仰有待于世俗化;总是有政府有待于民主化等等。总而言之,这个柔弱是一个不能一蹴而就,甚至说永远不能够被完成的过程。总是对客观世界的结构以这样一种不断的弱化加以改变。他做一个概括说:一言以蔽之,这个柔弱之思的柔弱,不应当解释为刚强之思的对立面,也不应当解释为以下发现的结果:好像不存在关于真理的客观描述。相反,柔弱之思的柔弱,应当解释为我们的一种后现代的状况。这个是他对柔弱这个词的一个解释。那么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首先他的后现代的思想特点,以及这个背后包含着对柔弱的富有辩证法的一种考虑,这个考虑其实在全书的很多的方面都可以体现出来,很多的关键词都需要从他的这两个方面上来同时加以考虑才可以看到。

 

《存在的遗骸》这本书就必须放在上边这个脉络之中来加以理解,也就是说理解为我们思想之柔弱的一个前提。全书有一个关键词:存在的遗骸。“遗骸”这个词也是这本书的一个关键词,他说这个词其实也具有辩证法的特点在里面。他说遗骸这个词所指的存在的磨损、磨耗状态就不仅让我们理解柔弱之思的存在论基础,而且使我们认识到柔弱之思在存在者的层面与政治层面的影响。

 

尽管本项研究属于严格的哲学考察,但政治向度的种子已埋藏其中。因为我们所揭示的存在遗骸的一种柔弱性和弱者本身,也就是贫穷者之间有一种相通性。所以就它的政治的意涵来说,会在作者扎巴拉和他导师瓦提莫合作的《诠释学的共产主义》那本书里面得到一个更加鲜明的体现,那本书就是他的政治主张的解释。

 

那么就这本书的论题来说,下面我们可以大致解释这本书的论题和他的一个最最核心的想法。这个论题我们可以这样来概括,就它直接论述的话,他就说要在海德格尔之后来追问存在问题。因为我们知道,在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那本书里面试图对西方的存在问题要做出一种根本性的颠倒。他觉得以往的西方的历史只是追问存在者而遗忘了存在。就是这样一个根本性的问题。那么现在扎巴拉的这本书里面,试图花了很多的篇幅对海德格尔之后的一些西方当代的思想家进行研究。他研究的一个角度是说要从残存的角度来分析问题。首先是由海德格尔所做的解构工作的后果。海德格尔对存在这个问题做了解构之后,西方的现当代的思想家对它有什么样的推进?他大概由这样的角度来讲。

 

那么残存”(remnant)这个词,还有标题里面出现的存在的遗骸这两个词,在他那是有一点相通的。而且我刚才说了,它们也带有一种辩证法的色彩。可以说残存也好,遗骸也好,它们都有两个面向。一个面向是指它的的面向,就说被磨损、磨耗的这个面向上。另外一个面向,有它的“还在那的”一个“在”的面向。所以他说要从留存下来的一种残片、被消解的存在等等这样的角度来对存在问题有一个新的思考。

 

那么与这个相关,我们在全书的副标题里面主要是说形上学之后的诠释学存在论。他对形上学之后,我们可以说是后形上学有他的解释。是这么来说:他说这就是为什么当代哲学家把我们这个时代称为后形上学的时代。因为我们现在终于意识到形上学不是坚硬或决定性的东西,因为我们有能力自觉的把它作为我们自己的东西来处理,有能力弄清楚它曾经是什么?将来它会把我们带到哪里?甚至它自身将要成为什么样子?所以对所谓后形上学的这个“后”带有一种可以说是超越形上学的意思。但“超越”这个词在这本书里面特意做了一个辨析。他说超越形上学不是克服形上学。所谓克服”形上学就是把形上学放在一边,就是以抛弃的或者忘记形上学的方式来克服它。他说不是这样,形上学是我们没有办法用这种方式来加以抛弃的,而是必须通过形上学而超越形上学。这个通过”“超过的形式,是说他所讲的所谓超越形上学这个词的用法。我们看到超越这个用法就是带有一种很强的辩证色彩。他说达成与形上学的和解,因此继续接着来超越形上学。这是这本书从后形上学或者说从存在论这样的角度的一个基本的论题。

 

那么以上大概就是这本书的基本的思路、基本的思想背景。我们之所以把这本书翻译成中文,实际上一方面我们是要了解西方哲学的最新的进展,让我们有一些新知;另一方面,当然也是在这个过程里面能够把西方的思想和我们中国自己的思想,包括儒家的传统等等,形成一种对话。而在这个对话里面产生出来的东西又对于西方的思想有所贡献。这也是我们几位译者为什么要翻译这本书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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