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

复杂性系统，核心观点就是涌现。既不是完全的秩序的，也不是完全的混沌的，而是有规则，有活力，能不断创新，有新奇性产生的这样一个演化的，有类生命的系统。

 

 

 

1       什么是复杂性？

 

最近KK很火，他有一本最著名的书，叫作《失控》。《失控》很多的IT公司都在推，让他们的员工都读这本书。这本书它的一个理论的支撑就是复杂性科学。那么什么是复杂性科学呢？

 

最近确实阿里一直在鼓吹，所谓这种搭建商业生态系统，像腾讯它也在提“连接一切”，这样一个口号。所以很多BAT，这些大的IT公司，包括互联网公司，它们都在去推。实际上是复杂性的这样一个概念。

 

实际上什么是复杂性呢？其实说得简单的话，它有一个特别符合互联网精神的一个词，叫作“去中心化”。也就是说大家都上网，那么每一个网民，其实都是一个个体。那么当这些个体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它就会涌现出来宏观上的一些特性。这就使得这个系统变得是一个类似于生命一样有活力的系统。那么它背后当然是有理论。虽然现在我们炒得很火，互联网发展得很火，但是理论可以追溯到大概是八九十年代。那么那个时候实际上在美国，包括欧洲，都有很多很多的科学家在研究复杂性科学，以及复杂系统这样一些问题。那么其中最著名的一个研究所，就是圣塔菲研究所。

 

 

2       圣塔菲研究所

 

我跟圣塔菲研究所，也是比较有缘分。那么提到圣塔菲研究所，我可以介绍一本书就叫作《复杂》。它的副标题是“诞生于秩序与混沌边缘的科学”。这本书非常有意思。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在于它实际上是用一种讲故事的方法，来给你介绍位于美国圣塔菲这样一个研究所。圣塔菲其实是一个不大的城市，它是位于美国的大概是中南部这样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城镇。因为南部相对人口比较少。但是很有意思的是，大概在1980年代的时候，美国有三位知名的诺贝尔奖得主，包括有物理学奖还有经济学奖。这些巨头们，他们就自发地有意识地觉得应该聚在一起来成立这样一个研究所。

 

他们研究的问题也是非常奇怪，包括比如说飞鸟如何聚集成群， 为什么冷战结束世界反而硝烟四起，为什么股票市场会在瞬间崩塌又会瞬间大涨， 黑色星期五等等这些现象。这些都可以看成是复杂系统。那么它们展现的行为都可以看成是复杂性的这种行为。

 

 

3  涌现和“自组织”的涌现

 

那复杂性科学，它的核心观点是什么？这本书里面提到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就是所谓的涌现，英文叫作Emergence。那么提到涌现呢，我觉得一个比较好的例子，就是霓虹灯。大家都知道霓虹灯，其实本质上讲它的微观。假如说你是一只小蜜蜂，然后你看不到整个的一个图案，你只能看到微观一个一个的小灯泡。它们可能忽明忽暗各种颜色。但是比较有意思，作为人一个宏观的系统，你去看整个霓虹灯的时候，你会发现它是一个有意义的图案，或者是一段文字。

 

所以所谓的图案和文字，并不存在于微观，而是存在于宏观。那么这种宏观现象，宏观的这种特性，就会被称为一种涌现。而它并不能归结为微观。那么这个涌现呢，提到涌现其实可以分成两种涌现：一种就是被称为像刚才霓虹灯这个例子一样，它是一种“他组织”的涌现。那么还有一种就是所谓的这种“自组织”的涌现。那么它们的区别最主要在哪儿呢，就是像霓虹灯。我们都知道，是人去设计出来的。就是工程师要把这个灯泡先码好，并且编好程序。这个灯泡在这个时刻，它是闪红色，那个是闪绿色，所以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是外界给它设计好的。所以它叫“他组织”的涌现。

 

但是更有意思的是“自组织”。也就是我们复杂性科学最关注的一点，就是所谓的“自组织”的涌现。那么这个里边的一个比较好的例子就是蚂蚁群体。大家都知道每一只小蚂蚁，特别的笨拙大脑袋，但是实际上它的神经系统并不发达，比较傻。但是当这些小蚂蚁组织成一个蚂蚁群体的时候，它实际上会有很多很多意想不到的本领。比如说它可以从巢穴出发，聪明地找到食物，而且它还能找着一条从食物到巢穴的最短路径。

 

那么再比如说，当这些蚂蚁群体构成一个大的社会，蚂蚁社会的时候就会发现，它实际上那里面有非常明确的等级分工，社会分工存在。而所有这一切，包括觅食，包括社会分工，并不是由一个领头的蚂蚁设计出来的。当然更不是人去设计出来的，而是由这些蚂蚁，它生物上的一些演化出来的一些规则而自发地通过相互作用，涌现出来的这样的一些特性。那么像这种系统呢，蚂蚁群体系统就是一个典型的“自组织”的涌现这样一个现象 。

 

 

4  复杂性——混沌与秩序的边缘

 

生命处于混沌的一个边缘，那跟这个“自组织”有什么关系？就是说实际上如果大家去看一些系统科学的发展历史就会发现，其实“混沌”这个词比“复杂”这个词要出现更早。大概是50年代的时候，就是人们在各种领域，就会发现有混沌和分行的这种现象。所以当时“混沌”曾经火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八九十年代圣塔菲学派，它去推“复杂”的概念的时候，它是有一个明确的区别跟混沌理论。那么这里边就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叫作“混沌的边缘”。

 

其实这句话没说完，它应该是说“混沌与秩序的边缘”。也就是说实际上对于任何一个系统来说，那么它可以有两种极端的状态：一种极端的状态就是所谓的这种混沌状态，也就是无序，完全没有秩序。就比如说我们的气体分子。气体它是由很多很多小分子构成的一个系统，那么这种系统它就没有任何秩序可言，所以说是混沌的。那么另外一个极端，就是所谓的秩序，完全秩序的系统。

 

那么这个最典型的例子，恐怕就是比如说军队排兵布阵，完全是由指挥官来决定。哪个士兵站在什么地方，然后做什么动作，所有东西全是完全秩序的、按部就班地去进行。那么这两者呢，实际上各有利弊。那么混沌它的好处是在于它有活力，但是坏处是在于完全没有秩序，完全没有规则可言。但是另一个角度，从秩序这个角度来说，那么它是有秩序了。然后是有规则了。但是它的另一方面，变得非常死板，而没有活力，缺乏了活力。

 

所以这个复杂性，像我们的生命，像我们的智慧系统。包括我们管理公司。实际上我们都希望把它推到一个混沌与秩序的边缘。它既不是完全的秩序的，同时它也不是完全的混沌的。这样的话在介于二者之间的时候，它又是有规则的，同时又有活力，不断能够创新，那么只有这样的话，这个系统才是永恒，有新奇性产生的这样一个演化的，有类生命的这样一个系统，所以这个是复杂性科学，区别于以前的混沌等等这些，学科的一些最主要的一个特点。

 

 

5  《复杂》对“我”的影响

 

实际上我人生个体发展的人生经历，就跟这本书是完全分不开的。其实说句很惭愧的话，就是我以前大概上大学那个时候，其实有点颓废，经常听摇滚乐。然后人们都说我是一个摇滚青年，但是后来呢，因为毕竟在我们国内的这种教育，其实它有时候会有一些断档期，没有人去关心你的真正精神领域的这种现象。那么这样的话人生往往会有一段的迷茫期。当时大概是大学本科毕业，然后上研究生的时候，就刚好是处于这种迷茫期。

 

但是很巧的一个事情就是，在图书馆无意间就发现了《复杂》这本书。那么这本书，我一看就看进去了，这个很不容易。为什么呢？因为这本书，故事比较多，讲的是故事，讲的是圣塔菲研究所它的建立的历史。它不是给你讲理论，所以我一看就看进去了，跟小说一样看得很轻松。那么另外就是，它慢慢地给我渗透一些科学的理念，像刚才讲的“涌现”“自组织”这些，我觉得这个东西很有意思，它跟我们平时上的那些教科书上的东西，上的课讲的东西完全不一样，非常有活力。

 

所以当时一下就读进去了，而且读完以后还不过瘾，因为它里面提到很多例子，像蚂蚁，像鸟群这些例子。然后我就疯狂地上网去搜集资料，去找这些例子相应的背后的这些科学的理念。从此就对这套东西，非常非常地爱好、热爱。于是从那时候就决定，我将来一定要做这方面的研究，要做这种科学，所以后面才走上了科学的道路。所以这本书对于我来说，确实是非常非常的印象很深的。

 

 

6  代入感强，平易近人的书

 

而我们为什么要读这本书？复杂性是二十一世纪的科学，现在介绍复杂性的书也有很多，那么这本书的特点是什么呢？就像我刚才说的，首先第一点，它不是去讲理论，它是去讲科学家的故事，主要是讲80年代的时候圣塔菲的那样一批科学家。他们是如何发自内心地去追寻一些像生命本质，像智慧的本质等等这些看起来有点不靠谱，但是非常重要的一些问题。于是他们就聚集在一起来成立这个研究所。

 

那么它的另外一条线，当然就是这个复杂性科学涌现。这条线索，是跟这个故事糅在一起的。所以这样的话，如果你是一个对复杂性科学并不了解，但同时，你又有很强烈的好奇心想去了解的话，我是非常建议去读这本书的。就是因为它的这种带入感非常强，它非常平易近人，是讲故事的这种方法，入门级的这种感觉。但同时呢，它里面提到了很多现象和包括模型理论这些东西。那么你也可以根据这些关键词上网去搜，相应的就可以了解它背后的更深入的东西。

 

 

7  与复杂性研究相关的书

 

那关于复杂性研究，还有什么其他的书单吗？我可以推荐几本，刚才最开始我们已经提到《失控》，就是挺好的一本书。 凯文·凯利这样一本《失控》，它跟这个书的区别，主要是在于KK他不是做科学出身的，他实际上是记者以及自由职业者这样一个人。所以他的视角会略有不同。他写出来这本书，可能更加跨学科一些。

 

除此之外，如果你想了解一些比较专业的书，我还可以推荐几本，包括有一本梅拉妮·米歇尔，是一个女科学家，也是圣塔菲出来的，也是叫《复杂》（正标题）。那本《复杂》就是相对来说专业一些，那么它介绍了很多是这种计算机模型。

 

再有一本书就是我非常推荐的，就是John Holland的。前一段时间他刚去世。但是他在科学界最有名的是他的遗传算法，所以他被誉为是遗传算法之父。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他也是“复杂适应系统”这个理论的提出者，复杂适应系统之父。他写的两本书，跟复杂性都非常相关，一本叫作《隐秩序》。那么另外一本是叫《涌现》。这两本书也是比较专业，是从计算机建模的角度去切入的。

 

最后我还想推荐一本书，那他这本书呢，其实略微跟“复杂”这一块，稍微离得远一点。但是我觉得它的背后，也是充满了复杂性思维的这种方法以及这里边的理念。那么这本书就是《哥德尔、埃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这本书它更加奇幻一些，就是它有很多这种天马行空想象。但同时，它的理论基础其实是更深的，跟哥德尔定理，图灵停机问题啊等等这些是相关的。

 

我们会发现所有这些实际上都跟复杂性有关系。包括生命本质 ，智慧本质等等这些问题，就是复杂性科学，是非常丰富的一门科学，一个学科。而且它是一个跨学科的，非常强调跨学科研究，不是集中在某一个学科领域自己的问题，它是要跨出去，跟其他的科学、学科去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