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与脑》第07集

 

 

 

科赫在这里他给出了关于意识的四种定义。第一种定义他认为是常识的定义。第二个他提到的是意识的行为定义。第三是意识的神经定义。最后他提到意识还有一个哲学定义。众所周知，哲学定义就是内格尔提出的，意识就是你成为那个事物感受起来是一种什么样子

 

 

下面我们来看科赫谈到了对意识定义的问题。意识究竟是什么？我们知道它会是一种具有主观性的体验，但是我觉得这样的一种理解其实还是不充分的。科赫在这里他给出了关于意识的四种定义。

 

第一种定义他认为是常识的定义。也就是把意识等同于我们的这样的一些主观体验的这种内在的心智生活。当我们在清晨醒来的时候，意识就开始出现了，持续到整个白天，直到我们再次进入无梦的睡眠。当我们做梦的时候意识是在场，只不过它是一种特殊的意识形式。但是在深睡、麻醉或者昏迷时，意识就消失了。在死亡的时候它就永远的消失了。这是一个非常常识的一种理解。这个常识的理解通过这种对比，我们在清醒时和我们进入到无梦的睡眠与深睡、麻醉、昏迷，这种对于我们，多少可以理解意识是什么。但是这种理解或者说作为定义来说，它可能不是非常严格的，但是它确实是有助于我们来理解意识的。

 

第二个他提到的是意识的行为定义。一个有意识的人，总会通过他有目的的这种行为表现。我们往往是通过有目的的、有意图的行为来理解他的内心的状况。因此，科赫认为具有一系列有意图的行为是我们来理解意识非常重要的一种方式。

 

当然，对于科学研究来说还有一种应该说是关键的，就是意识的神经定义了。即我们一个有意识的状态，需要什么样的一种神经结构、神经组织或者是神经活动，对它来进行支持。所以，神经定义要求指明任何一个有意识的感觉所需要的最小的生理机能的组织，比如例如，在临床医生都知道，如果脑干受损，意识会大幅的降低并可能会完全丧失，从而导致进入植物状态。

 

任何有意识的感觉到那样一个必要条件，就是皮层丘脑复合体要处于活跃状态，并且功能正常。这个复合体最首要的部分是新皮层极其紧密联合的皮层下的丘脑，新皮层是脑皮层的最新的部分，神经元的皱褶层构成了众所周知的灰质，新皮层占据了前脑的大部分，是哺乳动物的一个独特标志。

 

丘脑是脑中像鹌鹑蛋大小的一个结构，它调节所有输入到大脑皮层、并接受从其返回的大量的反馈，这个脑皮层几乎每个区域都接受来自丘脑一个特定区域的输入信息，并将信息输出给它。所以意识科学的大部分的研究的进展，其实要集中在皮层和丘脑的这样的一个复合体上。意识的神经定义可能最终是通过我们把丘脑皮层的复合体，它的活动或者是它的结构，弄清楚以后，我们就可以定义，意识所需要的必要的或者甚至是充分的条件是什么，我们就给出意识的神经的这样一个定义。

 

    当然，最后他提到意识还有一个哲学定义。众所周知，哲学定义就是内格尔提出的，意识就是那个事物感受起来是一种什么样子。或者说“consciousness is what it is like to feel something”，这是一个意识的哲学定义。当然这种定义是来自于第一人称视角。而且这种定义它表达了一种非常强的，就是我们的这种Phenomenal awareness或者Phenomenal consciousness，它是不可还原的。

 

    接着科赫谈到了关于动物的意识，以及自我意识问题。我们人在这个宇宙中是极为独特的，但是他也没有独特到跟这个世界或者是跟生物界的其他的生物完全隔离，或者是说他跟这些世界间没有任何一种程度性的这样的一种关联。我们现在其实可以通过我们的日常的观察，我们也可以理解，或者我们认为尤其是一些哺乳动物，它们是拥有某种意识体验的，它们也可以，它们有视觉体验，它们也有听觉体验，它们也有嗅觉体验。当然甚至它们也有非常丰富的这种情绪，乃至于社会性的情绪。这也表明就是说，从这个角度来说，人跟生物界这些方面其实是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连续性。

 

这就有几个方面，其实大家可以看，刚才我们说，第一个就是说，许多哺乳动物的行为尽管跟人类在肢体上面，因为有着很大的这样的一个差别，但是总体上它们之间具有很强的相似性，尽管人是直立行走，大部分的这些动物都是爬行，它们的身体结构可能有差别，但是它们的行为很多方面，仍然具有跟人具有很大的相似性。第二个就是哺乳动物的神经系统的结构，跟人从解剖学上具有非常多的类似性。所以从这个上面来说，人尽管是独一无二的，但他也没有独一无二到人是一个凭空而降的这样的一个生物。它跟很多的这些生物，特别是跟哺乳动物具有非常强的这样的一个连续性。因此科赫他认为我们有必要通过研究动物它的意识，特别是研究动物的脑来了解人的主观的世界。

 

当然，刚才我们说连续性，其实在这个自然界中总是存在这样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能够到底在这个自然的世界中，我们能不能画出一条真正泾渭分明的线，把事物能够完全的区分开来？

 

这是关于动物的意识。

 

还有一个就是自我意识了，对于成年人，我们当然都有非常熟知的这样的一种体验，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通过照镜子来了解自己的这种身体状况。但是这种镜像通过镜像来识别自己来认识自己，了解自己的这种能力，它在人的个体的发育中并不是一开始就有了。当然，从生物学的演化的种系的发生上面来说，它也不是很多大部分，它也不是生物所普遍具有的，甚至说它只是非常少的一些动物，它才具有镜像识别这个能力。当然这个能力，其实（它）的出现，它跟我们的社会认知，和我们的自我的这种反思和内心是非常强的联系在一起。

 

但是没有这种能力并不代表人或者是生物，它没有意识。因为在动物王国中，绝大多数的生物都缺乏这种自我觉知，有些学者会由此推断它们都是无意识的。如果依照这样的一个标准来说的话，可能只有人特别是成年人才真正有意识，甚至连幼儿都是没有意识的。但是这种基于内省的观点，基于内省的这种意识观，肯定我认为是有问题的，当然科赫他也反对这种意识观，他更多的可能是赞成意识它是一种非常原生的这样一种感受，即便它还没有发展出这种内省或者是反思的这样的一种高级的这种认知能力，但是从体验的角度来说，像动物，像婴幼儿，他们都是有意识的，尽管他们缺少这种自我镜像的自我识别，乃至于自我觉知，缺少内省和反思，但是他们是有意识的。

 

当然还有一些观点跟语言联系在一起。有的人会认为，没有语言就不可能有意识，因此也只有像一些正常的成年人，才是有意识的。当然科赫他其实也反对这种观点，他说没有理由认为这些生物是缄默的，沉默无语的，就否定它们的意识，或者因为早产儿的脑尚未完全发育就否定它们有意识。甚至也没有理由否认这种严重的这些失语症患者，他们是没有意识的。

 

这个是科赫关于意识和自我意识，这样的一个长久争论的问题，他表达了他自己的观点，当然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要理解意识的本质是不是要跟反思，就是说反思是不是意识体验的一个前提？但是现在我想相信大部分有很多人，会认为这个意识它应该是一种更原生的这样的一种感受，反思意识或者是内省意识，是在其他的一些能力的发展的基础上，是意识形态的一个更高的这样的一个发展阶段，但它不是意识的全部，我们不能通过自我意识来界定意识的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