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孩子到了十二三岁,就开始反逆。有些孩子反逆的时间还往下延伸,到九岁、十岁,甚至七岁、八岁就开始反逆。有相当一部分人的说法是,现在孩子变聪明了。实际上孩子反逆,是因为他不舒服。为什么以前的孩子很少反逆?至少我一辈子就没反逆过我爸。为什么没有反逆过我爸?我不知道我要反逆他啥。因为他都不管我,我反逆他什么
《教养,不惑》这本书,最早之所以会写这个书,大概有两个想法。第一个想法很简单,因为自己小孩那时候小,自己教小孩。对于教小孩这个事情,有一些感觉。后来教自己的学生。那学生,他们自己在面对教自己的小孩的时候――因为我的学生通常年纪稍微长一点,自己也有小孩――我发现他们教小孩教的太吃力了,教的太费事了。然后我就想到,好像不应该这样子吧。我就想到,我自己从小到大,我父母亲教我好像也没费过什么力,好像也没有把我教的太差。我看我的学生教得那么辛苦,我看他们孩子也不咋样。哎呀,我就说这个反差好像有一点大。这个里面一个最核心的问题可能是什么?其实,是我们中国人突然不知道怎么教小孩。
为什么中国人突然不知道怎么教小孩?因为我们面对西方的挑战跟冲击之后,听了很多西方的教育思路,并且我们在概念上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是好的。可是真正地把它拿来用,就发现,好像行不通。更麻烦的是什么?你听的越多越觉得有道理。实际上你在教小孩的时候,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后来我回头去想,我爸爸妈妈那时候教我们几个兄弟,为什么好像啥问题都没有。因为他们一辈子没读过书。他哪有什么西方概念。就是因为他没有西方概念,所以他才教得那么好。我们现在这样千辛万苦,却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所以到最后一个最本质的,我们今天所有的教育问题变得那么复杂,它是不是跟我长久以来最关心的,那一个,“中国人到底是怎么生活的”,“中国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三观”,“中国人到底怎样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小孩”。我觉得,好像到最后,这跟我原来所关心的做一个比较,可能比较大的东西,它其实是同一件事情。
但是大的东西你不能老谈,老谈大的东西,它就从“高大上”变成“假大空”。所以那就谈一谈具体的东西。我这本《教养,不惑》,可能跟一般谈教育的书,还有个本质上的差别。差别在哪里?一般谈教育的书,它是开门见山,它就是跟你讲,它在谈教育。但是我这本书的这些文章基本上是什么?我都是在写散文。
换言之,我是把一个教育论文,写成是一篇一篇轻描淡写的散文。说实话,这样的写法,我觉得跟整体的教育思路是息息相关的。怎么样相关呢?就是现在的小孩我们为什么教不好,是因为我们太当一回事了。那为什么以前小孩容易教得好?他们其实是在若有似无之间教。在若有似无之间教,首先孩子不会有压力,并且教的人也会轻松。
都说孩子到了十二三岁,就开始反逆。有些孩子反逆的时间还往下延伸,到九岁、十岁,甚至七岁、八岁就开始反逆。有相当一部分人的说法是,现在孩子变聪明了。实际上孩子反逆,是因为他不舒服。为什么以前的孩子很少反逆?至少我一辈子就没反逆过我爸。为什么没有反逆过我爸?我不知道我要反逆他啥。因为他都不管我,我反逆他什么。
这个反逆必须要建立在一个什么基础?你把他搞得难受他才需要反逆。但是以前,传统父母其实不太会把自己的小孩搞得难受。因为他管的不多嘛,他只是大方向,几个大规矩把你拎着,其他的东西,他其实不太管。现在的孩子反逆了,一大堆心理学家、专家的说法是孩子到了某一个年纪,必然会反逆。其实那是鬼扯淡,至少我就没经历过。
我看到我现在儿子,我现在的孩子。他们到现在已经十五、六岁,奇怪,他们怎么不反逆呢,为什么?因为他们面对我这种老爸好像也没有反逆的一个着力点,因为我不太管他们。后来我就在想,当我们那么费劲,那么当一回事之后,教育它就注定要一塌糊涂。当教育一塌糊涂,开始出问题之后,我们的吊诡是什么?就是我们越觉得有问题,我们就越赶紧,去找书来看,赶紧去上课,赶紧去参加培训。越培训,心里面越发慌,越发现自己原来是不对的,然后就焦虑。越焦虑,小孩就越教不好,然后教不好,又再赶紧再去学习,再去培训。最后它变成一个恶性循环。
所以我就慢慢发现,现在的教育的问题本质上是以前禅宗所说的,“头上安头”。你本来就有一个头了,嫌不够,上面再装一个头,越装越多,然后越看越不顺眼,那不顺眼之后赶紧再装一个。我们现在的处境,我觉得有一点是这样子。所以我这一本《教养,不惑》其实,本质上在做一件事情,什么事?就是“拆违章建筑”。我们把所有的那些不必要的教育的那些想法,那些焦虑,我们都把它拆掉。拆掉之后就发现,问题不大。
所以我副标题才会说:“身教言教,唯在简静”。好像我们现在对于,简单、安静、不复杂这个事情,好像是没能力。但是我觉得这个确实是不难的,因为我自己小时候,受的教育就是这样。我会受这样的教育,不是我父母亲特别牛。而是因为什么?因为我父母亲是文盲,我父母亲没有能力教育我,我说没有能力教育我,是一般意义下的教育。其实他们貌似没有教育我,后来我年纪越长才发现,其实他们教育我教育的可多了,可深了。
今天,我们在学习的过程中,尤其是在整个西化的过程里面,塞了太多的,教育的想法,教育的理论。这些理论我们有没有可能,一个一个把它放下来。在这个放下来的过程里面,你不能老是跟他讲放下,你得实际,让他有真实感。你要有真实感,你就不能是写论文,所以就变成了写散文。我书里面写了好几篇,我自己的孩子。我在写我的小儿子,他在五岁半的时候,有半年的时间我不让他上学。我跟他开玩笑说,反正老爸现在也是无业游民,你也当一下无业游民,咱们父子相依为命,同病相怜。你当然不能这么讲,你只能够讲一个比较高大上的理由,这半年我亲自来教你。实际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我做我的,他做他的。但是我会看着,我会知道他在干嘛。这个大方向我是关心的,我得要有一定程度的掌控。在这个过程里面,外表上,我是不太管他。结果那半年,似乎证明,对他受益非常大。这个受益非常大包括方方面面,包括一个基本的学习能力。他读古书,他背经典,是那半年打下的基础。他原来是一个戏曲、传统戏曲、京剧的爱好者,半年之后变成一个发烧友。他本来就很会玩,很会自得其乐,自娱自乐,半年之后这个能力又扩大了。为什么扩大?因为我不管他嘛,他只好自娱自乐嘛。我刚刚讲的这几个能力,后来我非常看重。我觉得这才像个孩子嘛。你该学的学,该玩的玩,然后最重要的是玩得起来。
那半年实际上等于是一个实验,后来我发现这个太好了。第一个我很轻松,第二个他也很轻松,然后我们还可以把,到学校的钱都省下来,怎么想都是好。我就觉得这个经历,得把它写下来。写下来比你讲很多的,再多的教育理论我觉得都有用。因为我就实际把我的情况讲给你听嘛。后来把它写成一篇读起来还不错的散文,还入选了当年台湾的一个年度散文选。
我要说的是,我们是把教育这个事情,搞复杂了。中国人以前面对教育这件事情,它真的是大道至简。总而言之就是说,在整个中国现在谈教育的书里面,可能它是个异类。但是它可能更接近中国人的一种本质。你回到了这个本质,你就发现哪有那么多困惑。所以标题是《教养,不惑》。你实际这么弄后,会发现确实没那么多困惑,大概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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