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学派的企业家理论(3)

    企业家是奥地利经济学派区别于主流经济学最重要的标志。讲者以门格尔为分界线，梳理不同学者的观点，回顾了奥派企业家思想的发展过程。企业家不仅是指人的“精神”与“能力”，而且也是行动人的假设、一种分析方法。让企业家才能充分发挥出来，是市场经济一个根本性的要求，而中国奇迹的发生，从根源上是因为企业家才能得到了发挥。                                         

    刚才，我们简单的回顾了一下奥地利学派的企业家的思想脉络。下面我们看一下他企业家思想的应用。经济增长、经济发展必须是依靠企业家才能，没有企业家才能的发挥，经济不会有增长，是，那么前两天我刚好看了一本书，叫《企业家的尊严》。

    这本书里面说，人类在1848年，就是工业革命之前，经济增长非常非常缓慢的，人的生活水平没有什么改善，到了工业革命之后，人类生活水平就突然间提高了，人口也突然间增长了，为什么呢？这个作者认为，工业革命产生的原因，不是因为资本积累，也不是因为人的勤俭，根本原因是企业家才能得到了发挥。

    企业家被社会认可，企业家的商业才能，得到了尊重，政府保护了他的财产权。从1848年工业革命到20世纪，英国的生活水平提高了16倍。中国也是这样，1978年的时候，农民的人均收入是130多人民币，城市居民是 300多人民币， 2015年的时候，农村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是11422元，城镇居民的人均收入31195元，就是城镇居民2015年跟1978年，是增长了90倍，农村居民增长了85倍，即便扣除物价因素，也是非常惊人的。

    中国奇迹的发生,我认为从根源上说也是中国人的企业家才能得到了发挥，解放了企业家才能，很多的时候是来自于一种模仿，但是对国外的制度，或者对新的技术的模仿,在我们这个体制下面，也是一种创新。但是很多人仍然对企业家存在很多误解，很多敌视企业家的情绪，这是阻碍我们社会发展一个很重要的负面因素。

    我们中国的发展也是得益于人类之前整个文明的，人类已有企业家才能的成功、已有的创新。比如高铁，它不是刘志军的功劳，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功劳；假如没有挖掘机、没有水泥、没有钢铁，这些都是人类几百年来文明的产物，所以我们中国得益于整个人类已有的文明成果，或者得益于人类已有企业家创造性的成果。从理论上讲，假如没有企业家才能，任何一种资本，都面临边际收益递减，很快收益就消耗掉了，比如我们以前的万里长城，到现在已经是土堆了，变成一个景点了。

    还有人，人也会老去，人的资本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会老去，克服边际收益递减，只有创新，就是企业家的创新，才能克服边际收益递减。苹果的手机，假如不创新的话，他的公司很快就会倒闭的，只有创新才能够使人类经济不断的增长、不断的克服壁垒、不断的实现增长，这个是奥秘所在。所以企业家是经济增长的根本动力，根本的驱动力，但是这个并没有为主流经济学所认识。

    我可以举两个例子，比如林毅夫或者张五常，他们并没有从企业家认识经济的奥秘。林毅夫认为中国的增长是因为改变了发展战略，过去赶超战略，计划经济赶超战略后来转到利用比较优势的战略。他还是把中国增长、国家利用的比较优势。实际上这个优势的出现是企业家行动的结果，而不是原因，他颠倒了逻辑关系，没有看到个人，只看到了要素本身，没有看到人的行为。

    同样的张五常也是有这个问题。他认为中国经济是得益于地方政府竞争，是地方政府官员的相互竞争，产生了中国奇迹。那么我们觉得这个也是片面性的。首先是因为个体，无数的个人发挥了企业家才能才引导了地方政府官员的行为，政府官员往市场化方向行动，所以地方政府官员是第二位的。个人发挥才能创造力，或者自由才是第一位的原因。

    还有张五常认为，两权分离，农民的土地的所有权跟使用权分离，他认为这个很重要，农民没有所有权，但是拥有了使用权，可以使用土地，这个是增长的奥秘。根本重要的产权不是土地的使用权，而是农民发挥了企业家才能的权利。所以有很多时候，并不是先有了权利的保证，然后企业家发挥，恰恰相反，有的时候是反过来，先有企业家。企业家没有发挥才能，土地没有用，没有人要，产权没有经济意义。经济价值的出现，是需要企业家才能发挥出来的，当然包括政府官员也发挥了才能，这个其实也是很重要的方面，但是它是第二位，是被引导的因素。

    那么我们现在讲的供给侧改革，其实也是一个跟企业家相关的因素。供给侧改革，因为最重要的供给，是要企业家创造出来的的需求，所以供给侧改革跟我们的奥地利学派，跟自由市场经济学是非常相符的，而且最重要的供给，是企业家思想的供给，才能的供给，不是生产，所以我们要改变那个劳动是第一位的惯例，企业家的思想创新，观念创新是首位的，这才是与供给侧改革相符的。所以我们现在讲市场经济改革，就是要把发挥企业家才能，放在首位。如何让企业家才能充分发挥出来，这就是市场经济一个根本性的要求。

    企业家才能的思想，他还具有伦理的意义。一个充分发挥才能，他就是有道德的人。传统上的道德，就是遵循既有的社会习俗，其实这个理解是非常保守。从企业家的角度，一个人把他天赋的才能发挥出来，他就是在帮助别人，因为你自立，生命的手就是看不见的手嘛，你把东西创造出来了，就帮助了别人，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就给别人提供了福利，所以平庸是最大的恶。我们在美国可以看到好多这样的例子，通过企业家才能的发挥，帮助他人，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我们要创造这样的环境，让个人能够自由的发挥自己的，而且能够通过他的这种才能，去帮助其他人，促进社会的发展，这是最关键的，而不是那种，我们一般意义上所说的，经济政策应该怎么样去调控。计划体制，原来也非常强调道德，大公无私这种道德是排斥企业家才能的，企业家才能的道德，这恰恰说明不道德，所以压制企业家才能就是不道德，让企业家发挥出来就是道德，我们也可以以这点来衡量政府，是道德的政府还是不道德的政府，就看它是不是允许发挥企业家的才能。

    还有一个伦理学方面，比如说对剥削的认识，资本家是剥削功能，其实这个观点也是不成立的，这也是对企业家最大的误解之一，因为其实企业家的利润，不是来自对工人的剥夺，因为靠剥夺是没法进行资本积累的，是的，就马克思根本上错了，利润并不是来源对工人的掠夺，恰恰是工人从企业家的创新中受益的。的，所以米塞斯认为，资本主义发展几百年，得到最大好处的就是那些穷人。经济发展需要，企业家的创新，资本家的积累，需要发明家去开发新的技术，他们相结合，经济就会发展，所以我们现在很大程度上，显示了企业家带给我们的便利，比如互联网专车就是企业家创新带给我们的好处，所以经济发展的空间是无限的。中国如果能够进一步的开放，保护企业家的财产权，尊重企业家的创造性，那么前景是非常好的，关键是不要倒行逆施，不要压制创造性。小汽车过去根本上就是个奢侈品，不可想象，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寻常百姓家，这个说明是经济加速发展的趋势，所以关键我们说，要让企业家充分发挥出来，一个是要有一个不确定性，竞争的环境；第二个就是要保护企业家的财产权，就是法制。

    中国现在在进行一个伟大的试验。能够发展市场经济，这个可能在大国以前没有先例，小国家有，比如新加坡是成功的例子，但是对大国来说，有没有可能成功。这里最关键的，还是对财产的保护。我们现在说的企业家，不是职业的企业家，不是职业某一个人群，只有保护这些私有财产，才有可能拥有自由的发挥企业家才能的环境，所以这是我觉得是最重要的一个条件，这里说的财产应该是广义的，不光是物质的，还有生命权自由权，这是最根本性的。市场是中国的希望，或者企业家是中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