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的妥协理论（1）

“批判理论三期发展”就意味着：从批判理性主义到感性浪漫主义，再到理性现实主义；从激进乐观主义到激进悲观主义，再到保守乐观主义；从欣赏、信奉到怀疑、批判，再到超越、重建马克思主义；从文化中心哲学到语言交往哲学，再到政治道德哲学，叫做“政治伦理学”

法兰克福学派是因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而得名，以批判理论闻名于世。但是在三者之间不是完全的对应关系，它们之间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也就是说，社会研究所是法兰克福学派的大本营，批判理论是法兰克福学派的标志性贡献。但并非研究所的所有成员，都是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并非社会研究所的所有理论成果都属于批判理论。那么到底什么是“批判”呢？根据德国的Duden通用词典来说，“批判”这个词实际上最早是来自希腊语，是指“评判的艺术”。刚开始的时候，是用于政治实践与法律诉讼，后来被扩展到生活习俗、社会制度、文学艺术、文献编纂等领域。

那么，“批判理论”从广义来讲，是指人们对包括理性在内的文明历史、社会现实进行批判性反思，而形成的思想观点、理论学说。它包括四种不同的模式，一、文化批判模式；二、内在批判模式；三、社会现实批判模式；四、形而上学批判加社会现实批判相结合的模式，这是广义的理解。从狭义理解，它是特指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

法兰克福学派并非铁板一块，批判理论并非整齐划一，而是存在着众多差异、矛盾，甚至对立。尽管第一代批判理论家内部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差异，但总体上，它们属于“老批判理论”，体现了批判理论第一期发展。那么第一代批判理论家主要包括霍克海默、阿多尔诺、马尔库塞、洛文塔尔、波洛克，所谓的一些核心人物，这些人物被叫作“霍克海默圈子”。还有本雅明、弗洛姆、诺伊曼和基希海默，这些被叫做“边缘人物”。他们里边的思想、观点理论有着很大差异，但从总体上来讲的话，他们都是在构建批判理论，并对工业文明进行批判。

第二代批判理论家内部有着三条不同的研究路径，但与“老批判理论”相比，基本上属于“新批判理论”，体现了批判理论的第二期发展。比如说哈贝马斯、内格特 ，是规范性研究与经验性研究相结合的路径；像弗里德堡 、布兰特是经验研究路径；像A・施密特和蒂德曼是文献编纂研究路径。但这些人持主导作用的是哈贝马斯，我们把它叫做“新批判理论”。

第三代批判理论家有着不同的学术路线，但总体上属于批判理论第三期发展，我把它叫做“后批判理论”。比如说后期哈贝马斯的思想也可以划为这个部分，就是出现了政治伦理转向这个方面，像领袖人物有霍耐特、奥菲等等这些人。

那么概括起来说，“批判理论三期发展”就意味着：从批判理性主义到感性浪漫主义，再到理性现实主义；从激进乐观主义到激进悲观主义，再到保守乐观主义；从欣赏、信奉到怀疑、批判，再到超越、重建马克思主义；从文化中心哲学到语言交往哲学，再到政治道德哲学，我把它叫做“政治伦理学”。也就是从“老批判理论”到“新批判理论”，再到“后批判理论”。“后批判理论”标志着批判理论的最新发展阶段，体现了批判理论的最新发展趋向，就是所谓的批判理论的政治伦理转向。“后批判理论”已经不再属于传统的西方马克思范畴，而是已经进入到与当代实践哲学主流话语对话的语境之中。

这就是关于这九十年来批判理论的三期发展。这三期发展有三代人物，三个时期，三个领袖式的人物。第一代领袖就是阿多尔诺，第二代领袖就是哈贝马斯，第三代领袖就是霍耐特。那么批判理论这三期发展我把它整理了这么几个关键词，第一期发展的关键词就是“否定”，就是Negation。就是阿多尔诺 提出的，当然不仅仅限于阿多尔诺，第一代批判理论家基本上都可以用“否定”这个词来概括；第二代批判理论的关键词叫做“交往”，就是Kommunikation ，主要人物是哈贝马斯；第三代其发展的关键词就是“承认”Anerkennung，主要人物是霍耐特。

所以，在200多部著作之中，我认为法兰克福学派有四部最重要的著作。就是《启蒙辩证法》、《否定辩证法》、《交往行为理论》、《为承认而斗争》。在几十个代表人物之中，我认为有三个领袖式的人物。就是所谓的第一代领袖阿多尔诺 ，第二代领袖哈贝马斯，第三代行领袖霍耐特。当然批判理论在今天，还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之中。像第四代批判理论家已经出现了，像莱纳・弗斯特 。那么他的关键词是什么呢？就是“辩护”，就是Rechtfertigung，这个已经被公认是批判理论第四代的领袖式的人物。